【叉冬】抚养权2
前方有一大波大盾拔拔出没。
标题的叉冬其实只是我的心情而已可能有失偏颇一定没有斜线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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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很友善。
史蒂夫给了詹姆斯一个“软绵绵”的房间。棉花糖一样的粉蓝墙壁，矮矮笨笨的小桌子小椅子，玩具和故事书堆在格子柜里，还有几只小动物玩偶歇在明亮的窗台上。詹姆斯踩着史蒂夫给他的小海豹拖鞋，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遍他的新房间，目光停留在床头的玩具熊上。
“喜欢吗？”史蒂夫听上去有点不确定的紧张。这个时候孩子们会说什么？噢天呐，这些都是我的吗？噢，谢谢你史蒂夫爸爸！
是这样吗？是这样吧？
詹姆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玩具熊的鼻子，“你有M1911吗？”
什么？史蒂夫愣了一愣，意识到他在指枪，“没有，”他张了半天嘴才成功吐出这个词。
“M92呢？”詹姆斯转过来朝他眨眼。
“我猜……没有？”
“P229？”
史蒂夫老实摇头。
詹姆斯撇着小嘴角看他，“什么都没有，怎么当警官。”
史蒂夫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就在詹姆斯嫌弃地转过头那一瞬，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有盾牌！”
男孩重新投来好奇的目光。
“能拆吗？”
“老实说，它不是一般的牢固……”
“不好玩。”詹姆斯还是坚决地把头扭了过去。
他应该拆拆积木和拼图什么的，而不是这些危险的东西。史蒂夫担忧地看着小詹姆斯摸摸台灯，又拿起青蛙闹钟打量。也许是他多虑了，男孩子向往些刀刀枪枪的似乎也没错……天呐他看到了什么，詹姆斯从他的星星小书包里掏出了螺丝刀，扳手，甚至还有美工刀？史蒂夫心中警铃大作。
詹姆斯一扳手敲掉了青蛙眼睛。
史蒂夫觉得他要报警了。
等等，史蒂夫想，他自己就是警察叔叔呀。
警察叔叔史蒂夫镇定地带詹姆斯参观了公寓的其他部分，给詹姆斯做了午饭，还陪他看了两小时动物频道。期间詹姆斯的表现称得上是个优秀公民。
从男孩的反应来看史蒂夫难以判断他对新环境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詹姆斯看上去少有表情变化，这和史蒂夫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以为小男孩都是鲜活好动的，把心思都写在脸上的，这个小士兵打得他措手不及。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其实也没有太多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
除了午饭。史蒂夫绝对没看走眼，詹姆斯面对午饭整个小脸都亮了，把他炖的汤喝得干干净净，并且在迅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甜点后，眼巴巴望着史蒂夫的盘子。
史蒂夫犹豫了下，将自己那份推到他面前。书上说小孩子吃太多甜食不好。谁在乎呢，就这么一次，不会出问题的。况且詹姆斯吃得这么可爱，值极了。史蒂夫甜甜地支着下巴想。
看电视时史蒂夫又搬了好多零食出来。他早有准备，只是缺少机会。詹姆斯拘束了一会儿，明亮的双眼直盯着他，“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终于听到教科书上的回答的史蒂夫在内心热泪盈眶。“当然当然，这些都是你的。你喜欢哪种，我们一会儿去超市多买些，买够一星期。”
詹姆斯高高兴兴地撕开了每一包薯片的口子。
史蒂夫觉得这是个好开头。
晚饭后他们出门去逛了逛。史蒂夫拉着詹姆斯的小手，带他穿过公园去超市，一路漫聊着有的没的。詹姆斯简单回应着，扭头四处张望。他看见一个艺人在公园出口的晚风里拉提琴。他想起第一天听说有个新爸爸的时候，朗姆洛站在地铁口，和他算了一笔账。他现在看到拉琴的艺人就会想到辣肠披萨。
史蒂夫低头看着他的反应，眨眨眼，又动情地说了很多，比如他小时候可羡慕家里有乐器的人了云云，又问詹姆斯是否想学琴，“我只有一只口琴，在部队的时候别人送我的，我一直吹不好。你想试试吗？我是说，如果你想学别的，我也可以给你请老师。”
詹姆斯抬头认真地朝他说，“不要。”
噢。史蒂夫沮丧地牵着詹姆斯的小手穿过人行横道。商场门前给孩子们分发笑脸气球的小丑先生递给詹姆斯一只蓝色气球，史蒂夫弯下腰小心地把线缠绕在小家伙手腕上。“真的不要？”他还不死心。
詹姆斯出现了一丝敌意。“不要。”
好好好。史蒂夫赶紧住嘴。站起来时他的丧气脸挨了笑脸气球一下，詹姆斯跑到了前头去。
“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史蒂夫在后头摊手喊，又赶紧迈腿追上去。
就不告诉你！
詹姆斯想着，一口气跑进超市才缓下来。史蒂夫追上来，赶紧拉了辆手推车跟在他后头。他慢慢走着，不时快速回头瞟一眼，史蒂夫只是对他抱歉地笑。他干脆不去理史蒂夫，一心从货架上扫起东西。史蒂夫尽职地，不紧不慢地跟着他走走停停，不发表任何评论，甚至在他把一瓶波本放进来时也不说什么。他最后又犹犹豫豫把大半东西放了回去。
“没关系的，巴奇，”史蒂夫又用那个奇怪的名字叫他了，温柔地，“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詹姆斯瞥了一眼被自己塞回去的奇多，摇摇头。
詹姆斯坚持到了今天的第12个小时——没有向朗姆洛场外求助。此刻他穿着史蒂夫给他准备的蓝白条纹睡衣，躺在那张软绵绵的小床上，左翻，右翻翻翻，确认自己半夜不会滚下去。躺稳后史蒂夫给他掖了掖被子，问他要不要听故事，詹姆斯露在外头的小脑袋啄了啄。
史蒂夫高高兴兴地从格子柜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童话书，翻开一页，声情并茂地读起来。
詹姆斯盯着史蒂夫脸上细微抖动的肌肉瞧，又眨眨眼，去望天花板。望着望着，闭上了眼睛。
“……从此他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史蒂夫念完他的故事，起身想在詹姆斯歪着的小脑门上亲一口，又犹犹豫豫地收回了嘴。“晚安，巴奇。”他转而轻声说，关了台灯，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黑暗中歪着脑袋的詹姆斯一下子支起脑瓜来。他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一骨碌爬起来把自己的星星小书包捞进被窝。
他用自己的手机给朗姆洛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小甜饼？”朗姆洛从浴室冲出来，一手抓手机，一手穿裤子，差点被自己绊倒。
詹姆斯想要摇头，想起朗姆洛看不见，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今天过得如何？”想象到电话另一头反应的朗姆洛于是又问。
詹姆斯像汇报任务一样把他和史蒂夫今天的行程汇报了一遍。
“他给你讲了故事？听上去还有救。”
“他的故事和你不一样。白雪公主最后和王子在一起了，她不是个压榨工人的，被王子抛弃的又坏又胖的女人吗？”詹姆斯的话终于多了起来。
“呃，大概因为她现在每天都去健身房锻炼，没空干坏事，”朗姆洛咳了一声，“你在自己房间？它看上去怎样？”
“闹钟上的眼睛看起来像摄像头。我给破坏掉了。”
“干得好。”
“但里面没有摄像头。”
“……”朗姆洛终于穿好了裤子，一屁股坐上沙发。“他不生气？”
“不。”
朗姆洛琢磨着，“你觉得他好吗？”
詹姆斯回想了下“好”的定义，“他很不一样。”
“不一样？”
“Daddy，”詹姆斯欲言又止。心里吊吊的。
“嗯？”朗姆洛心里也吊吊的。
詹姆斯犹豫着，不晓得怎么表达预感这种东西。“你给皮尔斯喂吃的了吗？”
“喂了。”朗姆洛干巴巴回答。他才不会说，他差点喂了皮尔斯五六七八次，几乎想把詹姆斯的份都喂给皮尔斯。詹姆斯把小王八当做小苹果一样，要是他把小苹果喂死了，他的小家伙会生气的。
“哦。”詹姆斯觉得自己该放心了。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块突突的，又找不准地方摁下去。
“今天是周日，你想去哪儿玩吗？”
史蒂夫在第二天早饭时问他。
詹姆斯捧着牛奶杯摇摇头。
“好吧，如果你想出去，我是说，如果你想出去玩，和朋友一起去公园踢球什么的，”史蒂夫听起来有点不知所措，“你可以带上我。”
詹姆斯想到朗姆洛爸爸带他去打棒球的时光。在他了解史蒂夫的水平和喜欢的球队之前，他可不会贸然和史蒂夫出去。
“呃，我是说，我可以带上你，如果你想去什么地方玩，和我说一声，我很乐意和你一起。我有一辆哈雷，你想看看吗？”
詹姆斯停顿了两秒，又摇摇头，舔了舔唇边的奶沫。
史蒂夫也不再坚持。
饭后詹姆斯又窝到了沙发上。电视机开着，放着某个卡通片，詹姆斯没在看，他叉着两只小腿，弯下腰来在腿间的作业本上涂涂画画。史蒂夫凑过来靠在沙发背上看了一会儿。
“真棒。这是只乌龟？”
“这是皮尔斯。”詹姆斯头也不抬。
史蒂夫一哆嗦。“你认识他？”
“他是我的小乌龟朋友。”詹姆斯有些莫名其妙。
史蒂夫松了口气。他又观察了会儿。“这里，”他指出，“这里要是棱角柔和一点会更棒。”
詹姆斯的蜡笔顿了顿，疑惑地照做了。改进的效果很明显。他举起画来认真看了会儿。“干得不错。”他扭过头，像个小长官一样给出评价。
史蒂夫微笑起来，“我也喜欢画画，我画的大部分是人像。”
詹姆斯眨巴着透彻的眼睛看他。
“我有这——么多手稿，”史蒂夫用两根手指比划着，“有的比你年龄还要大。”
“像是拍卖会上卖的那种？”
“不像不像，”史蒂夫哈哈大笑，“比它们珍贵多了。”
“我能看看吗？”詹姆斯终于问。
“它们是最高机密，不能随便给人看。”史蒂夫故作神秘地挤挤眼，看詹姆斯瘪起了小嘴，他咧开嘴去揉小家伙柔软的顶发，“我开玩笑的。”
不过史蒂夫没来得及给詹姆斯看他的画作，就被一个紧急电话叫了出去。出门前他充满歉意地嘱咐詹姆斯，吃的在冰箱里，他中午十分可能回不来。
詹姆斯涂完自己的作品丢到一边，百无聊赖又心不在焉地翻着电视频道。史蒂夫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他干脆跳下沙发，跑进史蒂夫房间，寻找史蒂夫口中的手稿册。史蒂夫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摆设不多，一目了然，詹姆斯趴到地上，床底下有几个纸箱子，他都记下了。他爬上史蒂夫的椅子，跪在硬椅面上，书桌上简单摆着个笔筒，叠着一摞书，别无其他，他歪着头去读书名：《斯波克育儿经》，《捕捉儿童敏感期》，《让孩子做主》，《如何说孩子才会听，怎么听孩子才肯说》……詹姆斯拿了最上面那本。
他翻开一页：不要给孩子讲太多的理由，不要用他理解不了的思维去引导他，如果孩子打你的脸，可能是他想引起你的注意。
他感到莫名其妙，又随便翻了一页。
要从食物中获得乐趣，要让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心情舒畅，见了饭就流口水。
他皱起眉头。
爱的另一个含义是想办法分享快乐和幸福，可以使互相胳肢，逗彼此开心，也可以是一起看画册，或者在公园里散步，简单的聊些不同的话题。
詹姆斯手一抖，啪地把书合上了。
朗姆洛叼着烟，拎着一袋西芹胡萝卜往公寓楼上晃，快接近家门口的当儿，他边去摸兜里的钥匙，边用眼角去瞄楼道里一团多出的小身影。他的烟掉下来。
“詹姆斯？”
小家伙从双臂间抬起头，朝他软软伸出手臂。朗姆洛塑料袋一丢就把他抱起来。“怎么回来了？史蒂夫呢？他们家着火了？”
“他要把我卖了。”
朗姆洛心头一紧。
“他有个大阴谋。他有好多本拐卖手册，他按上面加说的，给我很多很多好吃的，每餐有两份甜点，他还老想我学乐器，好用他的哈雷，拐我去你找不到的地方卖艺。”
啊哦。朗姆洛感到有一道雷，慢慢地劈到他痒痒肉上。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说：“我正准备做饭，要一起吃吗？”
詹姆斯鼓着严肃的小脸点点头。
朗姆洛觉得有点伤神。
所谓做饭不过是下一锅通心粉。朗姆洛支着下巴看詹姆斯伸着两条小胳膊往面条上撒一圈又一圈酱料，觉得上次见到这场景好像是在一个世纪以前。而詹姆斯不过离开了一天半。
“在史蒂夫爸爸家都吃什么？”
詹姆斯塞着鼓鼓的小腮帮给朗姆洛报了一大串，听得朗姆洛目瞪口呆。
“噢，”但他就一努嘴，淡淡表示，“我也可以做。”
“巧克力布丁？”詹姆斯瞅他。
“嗯。”
“蓝莓薄饼？”
“嗯。”
“苹果派？”
“……买。”
但詹姆斯又忧心起来。“吃太胖真的会被老巫婆煮了吃掉吗？”他上周刚听过这个故事。
“老巫婆不吃缺胳膊断腿的小孩。你不用怕。”
对哦，詹姆斯安心了，低头呼噜呼噜继续吸面条。
“那我做的饭好吃吗？”朗姆洛谨慎地向他确认。
詹姆斯想了想，“我习惯了。”
朗姆洛伸手去弹小家伙的脑门。
“去，和你会做饭的史蒂夫爸爸待着去。”
“我不。”
“他真的不是坏人，我之前和你开玩笑的。”
“我就不。”
“说好一星期，一天也不能少，你想当逃兵吗，下士？”
“……不想。”
“乖。”朗姆洛揉揉他的小脑袋。
“可是……他真的不会把我卖了？”
“不会。”
“万一……”
“万一他真把你卖了，我就骑着我的车去救你，保准超过哈雷。你不相信我吗？”
“信……”
朗姆洛又揉了一把他的小脑袋。
史蒂夫来接詹姆斯的时候，朗姆洛正在洗盘子。他把满手的水往裤子上一擦，打开门，扯出一个算得上是欢迎的笑容。一脑门汗的史蒂夫看起来松了一大口气。
朗姆洛随便和他扯了个理由，说是詹姆斯放心不下他的小乌龟。史蒂夫宽容地表示了理解。
詹姆斯乖乖和他离开了。
朗姆洛回到洗碗池旁，呆呆看着里头杯沿还留着酱料痕迹的小熊杯子。
距离史蒂夫爸爸周结束还有五天。
TBC
那个，我想问一下，六水儿说要把这篇收到（计划中的）叉冬亲子向短漫本里，我琢磨着，这些字印出来，会影响销量的……而且我觉得很可能写不完……总之我不太乐观……
我忘了我想问什么来着……
